【客金】囚笼，净土（2）
偏执狂嗨设定，不喜请退出
国际三禁警告，不喜请退出
！！！心理问题一定及时就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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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睡觉吧。”妈妈出去时把灯关上了，房间里很黑。
微薄的门板根本没办法挡住从外面传来的争吵，就算杨志浩用被子蒙住头，也能听到这些咒骂声，就好像说在他的耳边一样。争执进行到后面时就会传来一些东西撞在门上碎裂的声音，听到女人的哭闹尖叫和男人的怒吼。很黑，被子里也一样很黑，杨志浩蜷缩着身体瑟瑟发抖，枕头上总是湿漉漉的。
“要不是为了孩子我就......”
“孩子孩子孩子！成天都这么说，你为他做过什么！”
“至少我还会哄他睡觉！”
为什么，为什么非要吵架？明明好不容易才能见他们一次......
杨志浩掀开被子，时刻提防着黑暗里的怪物会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抓住他的脚，“没事的，没事的。”他终于摸到了把手，悄悄地打开一条门缝。客厅里一片狼藉，脚下的玻璃渣混杂着撕扯着的两人的画面刻入他的脑海里。
女人被狠狠地推开，慌乱中她没有抓住沙发的扶手保持住平衡，也没有注意到她身后就是小心翼翼跨过玻璃渣走来的小男孩。
杨志浩惊醒了，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滚落在枕头上。背上的伤痕又有些隐隐作痛，拉开窗帘，果然是个吹着冷风的阴天。他躺在床上，等着背部传来的酸痛恢复了一些后才起床去洗漱。
冷水能让他稍稍清醒点，他随意洗了洗脸抬起头，一眼就看到了镜子里那个拥有无神双眼的自己。杨志浩一直觉得，镜子里的那个人从来不是他。
现在8点半，赶去公司的话时间还来得及。他打开门刚跨出一只脚，忽然想起什么，又折返回来，拿上了那把他一直不太喜欢的雨伞。
“为什么你要说这些，我根本不感......”
“不，你会的。”杨志浩习惯性地想推扶鼻梁上的眼镜，手伸到一半时才反应过来，转而掐住了金泰相蜡黄的脸，“我说了，你感兴趣。”
下巴就像是要被捏成碎片，可金泰相反抗的力气都在不知白天黑夜的时间里流逝了，沉重的锁链也不能因为他手部轻微的动作发出任何声响。片刻之后，杨志浩终于放开了手，金泰相的脸在他恼人的咳嗽声中慢慢浮现出鲜红的指印。属于自己的印迹，在他的身上，杨志浩眼睛里装满了狩猎的欣喜。
“你是我唯一活下去的理由，我的太阳，所以，听话。”
金泰相终于从断断续续的咳嗽里恢复了，很痛，不管是脸还是心，但他哭不出来，他的泪腺早已干涸。
“那天、咳、你就是这样的？”
“看，我说了你会感兴趣的。”杨志浩的笑容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可爱的门牙都露了出来。
“辞职？！”
杨志浩没空理谢镇营震惊的大叫是否引来了所有人的目光，只是自顾自的收拾着要带走的东西。谢镇营回过神来，尴尬地俯下身子，低声质问杨志浩。
“为什么！今儿给我个理由不然......”
“不然什么？”杨志浩决绝的眼神无疑就像冰锥，只一下就刺穿了谢镇营的心脏。关系最好的同事居然会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或许他只是自作多情地觉得他们关系好吧，谢镇营无话可说。
“以后不管你从什么地方听到我的名字，都当作不认识我吧。”
雨果然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 ，从刚开始的蒙蒙细雨变成滂沱大雨只用了一瞬。公司大门外蒙上了一层雨做的纱，企图蒙蔽所有人的眼。杨志浩撑着伞，路人一个一个地从他身边跑过寻找避难所。自从眼镜被打碎之后他再也没去配过，模糊的世界甚至更合适，只用看一眼，他就知道谁身上带着光。
但这些微弱的光都比不过他的骄阳。
周围充斥着灰暗和冰冷，他需要那抹灼热来打破这一切，打破这个暗淡的世界。
“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
金泰相点点头。后来收到杨志浩短信的时候他还是心软了，冒着暴雨，想再见他一次，结果被他拽入了无底深渊。
“那今天愿不愿意吃我做的饭？”
可口的饭菜就在嘴边，升腾的热气带着诱人的香气扩散。金泰相没有再像前几日那样反抗，他也没有力气支撑自己，只能吃下了杨志浩亲手喂给他的饭，味道甚至还不错。
“只能吃这些，吃多了你的胃撑不住。”
“什么时候？什么时候能出去？”
“出去？”杨志浩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轻蔑地扯着嘴角，“你只能和我呆在一起，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
门关上的时候他没有回头，没有看见金泰相略带阴霾的眼神，也没有看见那只攥得紧紧的拳头。
“还好没有伤到脊椎，但是会留下疤痕，做父母的一定要看好孩子啊。”
来例行检查的医生絮絮叨叨的，父母的脸上已经有了不耐烦的表情，但嘴上还是谦卑地应付着。杨志浩听着他们的声音，把脸埋在病床的枕头里。
呼吸之间都是消毒水的味道，猛烈刺激着他的鼻腔，心里像是堵上了一团棉花，那天晚上的事是一记重拳，锤在了那团棉花上。
“我下午还要出差，你留在这。”
“凭什么，你觉得我下午没有事吗？就这样把孩子扔给我。”
“这时候你还要任性！”
“这是任性吗！”
杨志浩曾经数过他们吵过多少次架，但是当时他并没有学会数二十以上的数字，就再也没数清过。在医院的日子无聊乏味，病房里只有他一个人，除了很和蔼的医生和护士姐姐来与他说过几句话之外，没有人让他张开过嘴。
夜晚的医院才是最可怕的，黑暗无时无刻都在吞噬他，门口总是有黑影经过，企图闯进来，恐惧到整夜不能入睡更是经常。
年幼的杨志浩已经习惯了孤独的感觉。
自从爸爸妈妈离婚后，这还是第一次看到爸爸，杨志浩从拥挤的初中校门走出来后，瞥见等在门口的男人时想道。
爸爸的身边还站着一个陌生的女人，浓妆艳抹，刺鼻的香水味还没走近就能闻到。
“这是顾阿姨，我们带你去吃好吃的，好不好？”
“妈妈知道吗？”
“没事，她同意了。”
爸爸的气色很好，看来生活得很不错，杨志浩低下头边吃东西边这样想着，现在看来，也许他们离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在学校里和同学关系好吗？”
“嗯，挺好的。”他不想说同学们因为父母离婚而孤立他的事。
“呃，有没有想过，到爸爸家里来......？”
杨志浩刚抬起头就听到一声轻蔑的“啧”，爸爸责怪的眼神投向了旁边同样瞪着他的顾阿姨，杨志浩眼里的光逐渐变暗。
“不用了，我想回家。”
车子已经从巷子里驶出去了很远，杨志浩才肯转身上楼，他不敢去想今天妈妈又是什么样的态度。
“回来了？”妈妈帮他拿着书包，一眼就能看尽的客厅里，茶几上堆着如山的账单，他又一次选择性地忽略了它们。如果再发问的话，会让妈妈歇斯底里的。
今天妈妈好像很开心，但杨志浩仍然不敢多说话，呆愣地走进卧室，妈妈没有管他，因为手机的短信提醒她杨志浩的生活费又打过来了。背又有一点隐隐作痛，他把热水袋紧紧地抱住，看着窗外的乌云缓慢聚集遮住了月亮。
妈妈的再婚很低调，低调到杨志浩某天放学回家才突兀地发现客厅里坐着一个不认识的男人逗得妈妈脸上绽放出久违的笑容。
“快来，叫爸爸。”
杨志浩张了张嘴，但他发不出任何声音，男人笑着说没关系，以后就习惯了。他私以为这个男人算得上是一个好男人了，如果只依照他的标准的话，因为妈妈歇斯底里的次数明显减少了，隔着卧室的门都能听到妈妈悦耳的笑声。
只是他老感觉这个男人对自己怪怪的，时不时地就要接近他碰自己，说培养父子感情，很久以后他才明白这是一种骚扰。
看似逐渐平稳的生活从杨志浩严厉地拒绝继父的碰触开始，抽在身上的柳条，和母亲被欺负后无可奈何地朝自己发脾气，家庭又一次成为了破碎的玻璃渣。
“当初就不该要你！”
生活很难，想活下去很难，所以他必须不顾一切地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这是他流着泪给自己背上的新伤痕上药时明白的。
“杨志浩，你什么时候放了我？”
金泰相坐在床上，被镣铐禁锢的手腕上，渗血的深紫色淤青疼到让他的声音都在发抖，可杨志浩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着了迷似的抚摸他瘦削的脸颊，眼底都是怜爱。
“你之前很美，就像阳光一样。现在你变暗了。”
杨志浩检查了被钉上黑色铁板的窗户，确定没有纰漏后开门想出去，但被金泰相抓住了手臂。
“你清不清楚警察会……”
“我知道。”杨志浩甩开金泰相虚弱的手，“我不是告诉你了吗？不管付出什么，我都会得到我想要的。”
“就算警察来了，我也不会让你走的。”
金泰相无力地躺在床上，手腕的疼痛始终让他保持着清醒。相较于刚到这里的那段时间，现在的他更加冷静地思考着造成这一切的原因。他尽力回顾那个雨天之前发生的所有事，试图在这些繁杂的记忆里找到一丝希望。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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